每年秋天一到,祖母总是提醒我「该上山看祖父了」。祖父的生日是祖母最重视的日子,即使祖父离开我们已经有十二年了。我自两岁父母离异之后便与祖父母同住,我当他们是我的父母,老人家也更甚疼爱儿女般的照护着我。 上山的路七回八转,祖母和我在这路途中总会说说聊聊这一年的事,也参杂些祖父的小趣事或我小时的糗事。她通常记忆力惊人,说起细节令人如历历在目。但今年情况有异,同一句话她竟反反覆覆说了八次。老人家走到这一处也是自然规律,不能怨天尤人,她这辈子已经够顺心的了。我惆怅的不只是她的身体,更多是我想到,她一定不愿意自己有失态的一天。 祖母十八岁结的婚,当时她是校花,祖父是校长。这种结合,即便现在看来…